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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想画的,写想写的,薯:打雷并伴有阵雨,抖:同薯,推是id

小道








乖张、孤僻。我打心眼地了解自己,故我贯爱走在那些不为人知的小道上。


直到我在这条路上遇见了她。


事实上,我是认识她的。她动人、张扬,这是学校里几乎所有人对她的印象。当同学在背地讨论她的八卦,我也曾无聊地猜想过又有多少男孩女孩被她拒绝,多么让人心碎——我讥讽地笑起来。但出于对深处话题中心的下意识厌恶,我对她并无太多的、进一步的兴趣。她于我,也不过只是一个带着标签和一张样貌的姓名。


大多数情况下,我是无比赞同萨特的那句话的,怎么说来着?


“他人即地狱。”


此刻,她正骑着一辆上世纪80年代的复古自行车,自这条我钟爱的小道上迎面而来。


平时日光下金色的发,在大片的树梢下有些发白,不止如此,她整个人就像蒙上了一层灰蓝色——是慵懒下午空气中的压抑,是其中隐含的躁动,也是凝固的静谧。露出的胳膊和她的脸颊一样,是透着浅色雀斑的粉。她似心不在焉,四处给予她淡漠的眼神,嘴角的烟耷拉着,火星忽隐忽现,却成为点亮这狭小空间唯一的光。与所有传闻中塑造的那个形象相比,眼前的她,分明的像是两个人。


终于她算是注意到了这条静僻,流动着黯淡蓝色的小道上,还有一个另外的别人。她的眼睛不是人们津津乐道的、总是和金发相搭的任何一种接近湖或是天空的颜色,是澄澈透明,混着绿的孔雀石。与我相视,她在愣神后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对于真实的自我暴露在外的失措。我向她友善地笑着,她抿抿唇,以翘起的烟作为回应。


她是用灵动的笔触描述的冷调画面,我大胆地想。不如更进一步,是克里姆特的阿特湖,那样静谧中的汹涌,隐在灰调里的纯色。


很久之后,我将我的回忆讲述与她,她只是从沙发凹陷的角落里抬起头来看着我,几缕金发陷进颈窝,粉、白、蓝相间的格子衬衫因长时间地久坐有些皱巴巴的。等着她的回答,我相信我的脸上一定是期待和近乎于单纯的真诚组成的表情,甚至流露出几分傻气也不尽然。


沉默过后,她说道:


“当时你的那个笑容,让我想:‘哦天,我真是恨死她了!’”


我仍然走在我贯爱的小道上,却是为怀念引起我怀念的地方。只因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地上每一片树荫都是我的树荫,那些流动着的暗蓝色的氛围,也是我的氛围,我的每一朵花,我的草木,我的孔雀石,我的她。在道听途说的绯闻,将要熄灭的烟,意料之外真我的流露,心灵的迟钝和最缠绵的寂静不语中,我都有一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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